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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具下的蛰伏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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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具下的蛰伏

城北军营来了一辆宫车,皇城的长公主跌跌撞撞地下车奔来,“我要见我儿子。”

苍婧一路奔向程襄的营帐。她把事情想得糟糕透顶。程襄玩那上树龙,采那上树龙的次数很多。她怕程襄人小中毒就会傻了,傻了就认不得谁是谁了。

程襄在营帐里睡着,他还很困顿,觉了一双手摸着他的头,他就醒了。

他看到了他母亲,就打着哈欠擦着眼睛,懵懵地爬起来。

苍婧一把就把他抱入了怀里,程襄看起来真的傻傻的。

“襄儿,不管你变成什么样,你永远是母亲的孩子。你可以不做骑兵,可以不用有出息,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。”

程襄小手一碰苍婧的后脑勺,“母亲你是不是病了。”

苍婧听到这声母亲,心中有许多疼,她的心多了太多柔软不能触碰之地,“还好你认得我。”

苍婧亏欠了程襄很多年,她没有让他见过一个最好的母亲,没有在他需要母亲的时候照顾过他。所以她害怕她真的要受一回报应,那就是失去程襄。

“我为什么认不得母亲啊?”程襄依在苍婧肩上,昏昏沉沉的他很想睡,但还是睁着眼睛,拍了拍他母亲的背。

这一遭皇城人去,万般声音都冷了。

陈培言眼看着苍祝和萧如丝之间不复往昔,越来越窃喜。前朝之事殃及后宫,萧如丝越来越不受宠,那就是陈培言推姜苏儿取而代之的最好时机。

花月阁立在昭阳殿对过。陈培言怕被昭阳殿的念双捉到影子,就托了个宫人去花月阁把姜苏儿叫出来。

他就见着了那珠圆玉润,腰身越发宽厚的笨美人。鼻青眼肿未消的他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起码做出思念陛下憔悴的模样,这样才能有出息。”

姜苏儿两袖一甩,根本没有一点争宠之意,“我为什么要念他?这不就是他过来睡一觉的事,再说了他不来我有什么办法。”

陈培言翘着兰花指,使劲一指姜苏儿的眉心,“你个猪脑子!他不来你哄他来。”

“我干嘛干这么累的事,他不来我这儿我多清闲。吃吃喝喝的多自在,再说,这宫里的人说以前都是他哄女人。”

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,说你是猪都擡举你了,”找的不是聪明人,终归做不了聪明事,陈培言恨只恨就这一人可用,还得耐着性子教,“天子哪会甘心哄女人,那是他的耻辱。他以前逢场作戏哄骗女人,是为了他的皇位。现在不必了,他又哪乐意再去哄。他要女人来哄他开心,臣服于他的脚下,这才是天子。”

美人只是眨着眼睛,干看着陈培言,半点没受教。

陈培言酸胀的牙微咬下,血味就淌出,“肚子里没墨水就是村妇。”

她毫无愧意,“我本来就是。”

“三天不许吃饭,这圆脸粗腰都给我收回去。”

陈培言得靠着这女人哄苍祝开心。他拦了姜苏儿的饭食,等那美人憔悴得差不多了,就去了苍祝那儿。

他的脸仍是青一块,紫一块,苍祝见了他遮着眼睛说,“你这丑模样就不要在跟前跟着了。”

陈培言这才知道,在天子面前当个官还得顾着脸,跟个女人似的。

所以他找少府去寻个好看的面具,那面具是依着他的脸特制。陈培言花了不少金子赶制出来,就为了能赶紧回到帝王身边奏乐。

后宫美人已消瘦,陈培言引了苍祝去泡温泉。

氤氲暖气中有曼妙女子,随着摇荡的涟漪,水雾如轻纱披盖在她肌肤之上。

起初苍祝还是特别喜欢这场安排,带了几分挑逗一拂温泉的水,“今日的规矩学了吗?”

姜苏儿顺着苍祝的手游去,娇笑连连,“妾身不学规矩。妾身只要听陛下的话不就好了。陛下让妾身做什么,妾身就做什么。”

入宫时,陈培言教她的话就是这么一句。陈培言说了,这是重中之重,要听陛下的话。

听话还不容易?姜苏儿别的不懂,这件事总是懂的。

池中的水很热,苍祝没觉得多暖,他掐住了姜苏儿的手, “你除了这些还会什么?”

她除了这句话就说不出别的讨喜的。一两回有用,次数多了就惹苍祝烦了。

姜苏儿笑声如银铃,却不能敲上苍祝的心门,她还是说,“妾身会伺候陛下。”

苍祝紧扼住她的手腕,眼里半点柔情没有, “你会争风吃醋吗?”

姜苏儿细腕生疼,她不知哪里惹恼了苍祝,“我和谁争?”

整个后宫没女人争风吃醋,她一个人有什么好争的?

谁知,苍祝却语气强硬,“朕不管你和谁争,你起码得让萧夫人知道争,不然后宫多没意思?”

不过几日来回,苍祝看姜苏儿就看烦了,她什么都不会,又不聪明,连起码挑起女人之间争宠的本事都没有。

姜苏儿这会儿还有点晕晕的。那是给饿的,陈培言把她的饭食都拦路截断,她饿得脑子也转不过来。她只听得懂一个意思,这陛下要见的人是萧夫人。

“陛下想见萧夫人还不容易,妾身这就去请。” 姜苏儿话一落,喉咙也被掐住。

“你请了有用吗?”

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,陛下你太难伺候了。”姜苏儿拍着水,还当苍祝向往日捉她错一样罚她。

谁知她抱怨了这一句,就被苍祝按进了水里。

姜苏儿以为苍祝很快放了她,但苍祝一直把她按在水里。

她的气憋没了,双手开始扑腾,她扑腾地越来越用力,双脚一蹬就想冲出水面喘口气。

苍祝就是和她杠着,她微微冒头,他就再按下,直到姜苏儿扑腾得力气减弱了,苍祝才拎着她的头发把她拽出来,“还敢说朕难伺候吗?”

姜苏儿她不住摇头,呛着声咳嗽不止,求饶道,“妾身不敢了,妾身再也不敢了。”

这是姜苏儿有生以来第一回面对死亡。水浸满了她的眼耳口鼻,她缓了很久才好,直到看清楚眼前时,苍祝早已走了。

姜苏儿拿起她的衣物,正是陈培言气冲冲地进来,“你是不是蠢,这都办不好,害我又被他踹!”

姜苏儿在一个阉人面前一点尊严不留,直吼了句,“你给我出去。”

陈培言反嘲,“我是个阉人,看了又怎么样。”

姜苏儿披着宽大的衣服,哆哆嗦嗦地出了温泉。身上的水未干,发也是湿透,她背对着陈培言迅速穿着衣服。

陈培言不得不承认,姜苏儿这样的身姿是男人当然会垂涎。可惜啊他不是男人,看了也不觉什么了。

陈培言毫无波澜地看着一副肉骨之躯,他的残躯是痛的,只有痛。

姜苏儿边穿衣边对陈培吐起了苦水,“你想升官发财别指望我了,这差事我不干了,我要出宫,我去伺候大官大爷不比伺候他强。”

姜苏儿当了天子的人,竟然还想出宫伺候别人,她把皇城当什么了?陈培言恨不得敲她一脑袋,“你真是病得不轻,他可是陛下。”

姜苏儿回身,饿得发颤,怕得发抖,“我没病,陛下他有病。他脑子有病,他心里也有病。”她如陈培言见过的村口泼妇,指着人就要骂街。

不过别的话陈培言不认,但这话陈培言承认是实话。只是陈培言不在乎,“你管他有没有病,他是陛下,你把他伺候舒服了,你就有好处。”

“我有什么好处?他规矩那么多,赏我的那些东西,我连去当铺当钱的机会都没有。”姜苏儿两手一拍,身无一物,两手空空,她怎么算都觉得亏死了。

陈培言不免烦起了姜苏儿,她脸生得好,可脑子不好,又爱计较钱,跟他阿娘阿姐一样,“你要什么钱,这么大的皇宫你愁什么?”

“我阿娘穷到把我卖了,她就指望我给她挣点钱贴补她。”姜苏儿就这么点见识,就想着实在的钱。

陈培言没眼看,也没耳听,“你那种娘还要来干什么。”

姜苏儿反笑,“我们半斤八两。你那种娘你又要来干什么?”

“泼妇!你不懂我的抱负,我不和你争。”

姜苏儿睨了他一眼,嘴里碎碎,“还抱负呢,一个弹琴的阉人。”

姜苏儿说得不算轻声,陈培言立刻上步一巴掌打了过去。姜苏儿在他眼里可不是什么后宫妃妾,那只是他找来的一枚棋子。

“我告诉你,你聪明识相赶紧给我动手。解决了萧如丝和小公主,我让你和你娘吃香的喝辣的。否则我这个阉人马上找另外的人顶替你,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冷宫。”

陈培言的声儿尖尖的,姜苏儿被打得耳嗡嗡的。

陈培言和她甩了脸就走人。这一夜温泉未有软语温存,只有皇城里可怕的人心。

陈培言这夜过后胸闷气短,他本被萧青打得不轻,又被苍祝踹得不轻。但他丝毫不敢歇息,姜苏儿没成事,只能靠他自己了。

未过多久,他戴着面具又去了圣泉宫,他递上了一份名册,“陛下,后宫之中人多眼杂,要让一切尽在陛下掌控,唯有像奴这等下作人可行事。宫里的那些大官、女官、掌事官,谁和谁有联系,谁和外臣又有关联。奴都为陛下一一梳理了。”

苍祝接过名册,颇是吃惊,“陈培言,你做得比宗正梳理内亲外戚都清楚。”

“奴心疼陛下,自然要为陛下多忧。宫中阉人多,奴会好好教他们的。”

陈培言在宫里久了,看多了女人,也看多了男人。女人的心终究没有男人狠,女人也从来不懂男人。

但陈培言以前是男人,他懂男人,他知道要怎么对付男人。他只需要努力地成为苍祝的眼线,做那个大将军不愿意做的事就可以了。

“你的面具新颖,奏乐吧。”

由此陈培言的地位越来越高,比马宴那个掌事官都有风头。

陈培言能一直侯在圣泉宫,时而窥上几眼正事。城北军营的邓将军带来了军情,陈培言就侯在外殿听到了一些声响。

邓将军报,“伏耶在通往西域要塞处抓了我大平官员张子文。”

内殿传出短而平静地一问,“张子文死了?”

“伏耶把张子文扣下,还把韩邪大臣的女儿强行嫁给了张子文。 ”

圣泉宫中一时寂静,过后传出雷霆大怒,“别的单于都会杀了张子文,为什么伏耶不杀他。”

无人可以回答。陈培言看着邓将军灰头土脸地出来。

陈培言虽然不懂什么战事,但他可是清楚,苍祝宁愿听到单于伏耶杀了张子文。因为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张子文会不会背叛他,也不用担心伏耶是个难对付的对手了。

后来苍祝十分失意地出了内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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