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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揍宫中奴,扯破三年棋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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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揍宫中奴,扯破三年棋

圣泉宫的偏殿静悄悄的。苍祝坐在里头一句话没出,他总显得不自然,不知在想什么。

“歹人在你们府里,愿萧青今日捉了出来。”萧如丝给苍婧拉了拉被子。她没有看苍祝一眼。现在她觉得苍祝无比陌生,自己也无比陌生。

苍婧想是萧如丝面对苍祝累了。也许她已做好了打算,她至少有孩子,被他厌弃也不会过得太差。

苍婧难免露出担心,但还是随了萧如丝道, “我是半点头绪没有,府里又没生人,”她身虚极,觉了口干舌燥,“我想喝口水。”

“就是因为没生人才可怕。”萧如丝给她斟上。

苍婧急喝了一口水,水入喉,味淡,比府里泡的少了一份甘冽清香。

“那人必是你熟知且无半点防范。月信提前半月,算着日子,你半月里吃过什么,喝过什么?”

一语如若拨开了什么,茶盏脱落出手,落到了地上,苍婧缓缓道,“茶。”

茶盏碎一地,苍祝急忙擡眼一望,又瞥开目光。

“茶?”萧如丝一旁给苍婧擦着手,一边摸了摸她额头,“什么茶。”

苍祝双目紧凝。

苍婧额未出汗,可身上实然有些微微冷汗,“花茶,茶里不是荷花。”

她喝了半月的茶,每次都是阿竹亲自端来,说是给她泡的。

阿竹总说,她用了山泉水配了一点清荷祛暑,怕太寒又苦又加了别甘暖之物,茶中浮去了荷,留了甘暖之物,所以茶水留了甘冽。

茶里的花不是荷花。

日日浇花,口中念着快快开花的阿竹,就在苍婧眼前浮现。

花开之时,她特意来和苍婧说,“长平侯绝对不能去看花。”

花开后,她也只和苍婧说,“今天的花又开了很多,可好看可好闻了,长公主和小君侯一起去赏赏吧。”她对苍婧笑得那样天真无邪,没心没肺。

那个花棚苍婧想起来,还是和程襄在一起难得的欢喜日。是苍婧记忆里襄儿最开心的日子,是她做母亲最开心的时候。

“襄儿……襄儿也一样中毒了。”苍婧头晕晕沉沉,快速地爬起身,身子还是瘫软,她撑着下了床。

萧如丝扶住了她,“你身子还虚,我让人去替你看看。小君侯长时间在军营,总比你接触得少,军营还有军医。”

“你帮我备车,我要出宫去看襄儿,那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。”

苍祝依然坐着,擡了眼又闪过慌张。

当马车出了皇城时,在皇城第三十三道门那处,萧青拿着令牌告诉守门的兵卫,要找这个叫延年的人。

他等在门口,过了不久就看到一个穿着朱衣,步履轻松的人。

那人是陈培言。

当陈培言在远处看到宫门前等着的人是萧青时,他的步伐一转,转头就朝宫里跑。

萧青立马追了过来。

陈培言一路狂奔,但他的腿脚越来越不轻松,转过蜿蜒宫巷,熟知每一条路的陈培言乱了阵脚。他随意钻入一条宫巷,只要是个入口便去了。

身后追着的脚步已经听不到了,陈培言有点庆幸。可不知再转入一条宫巷,一个如狂风卷来的黑影就把他撂倒在地。萧青对皇城的路也熟得很。

一身朱衣落在宫巷的积水里,陈培言后仰一摔,身上带着的黄金珠宝也撒了一地。

萧青一肘抵住他的胸骨,把他推到墙上。陈培言不仅撞得背痛,胸骨也痛。

“以前看不出来你有这本事,也不知道你竟然叫陈延年,这么想长命百岁延年益寿。”萧青恨不得把他的名字咬碎在齿里。

陈培言贴着墙,面前那个蛮人难以撼动,他习惯性地用一副屈服的嘴脸笑了笑,这是他对苍祝惯用的面容。

“长平侯说笑。早些年我确实叫延年,我娘希望我活得久些。你也曾是奴,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奴,什么时候生,什么时候死,自己决定不了。”

陈培言还想用同为奴的身份拉拉近乎,可他面对的就是一座冰山铁甲。

陈培言仍然笑着,“我娘连生了几个子都不知道,改天冒出个兄弟姐妹也不奇怪。我想着与其在这样茍且的日子里延年,还不如长一张能说会道的嘴。我那时起早贪黑攒了十五株找算命的算了,命里缺土,他给我改了名叫培言。这不,当时就靠着一张嘴混进了宫里。”

陈培言说着自己的过去就像在说一个笑话取笑,他希望用这种取笑来换偷生。

但萧青根本不吃这套,陈培言忘了他是个冷面人,对俗世的手段都显得冰冷无情。

萧青把手肘抵到了他喉咙口,“你的嘴真是教了不少人,还尽干这些肮脏事。”

陈培言快速地动了动脑,他看到萧青出现就跑,连出了什么事都没想。萧青能找来,能知道他叫延年,那莫不是……

“这是有人诬陷我,有人拿了我的东西。”陈培言猜萧青拿到了令牌,可他仍然在狡辩,妄图躲过一劫。

“你拿着黄金珠宝出来,路数这么清楚,还想赖吗。”萧青的肘狠狠一抵。

陈培言喉咙都痛死了。他本想推开萧青,可在一个大将军面前,一个阉人又有什么力气。

陈培言只反抗了一下,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阴柔无力。这种根本无法赢过的对抗让陈培言又羞又恨。

“长平侯,你觉得这是我一人的意思吗?”陈培言不再挣扎,他听到自己偏了尖柔的声音是那么突兀。

宫巷里日光难透,昏暗厚重的石壁还透着阴雨时的积水。陈培言此时不过如一块死物,看着一匹狼。

“你是没这么大的本事去盘算三年,所以还有谁?”萧青问?

陈培言轻轻一笑,“你知道那是谁。”

他是死物,却看到那匹狼更添了死气。

萧青沉重的思绪不敢落下, “你少动心思,说!”

低吼在宫巷子里落地,声落音止,萧青的胳膊有些失力。他害怕听到这个答案,但他必须要确定是不是这样。

陈培言稍转了转脖子,他的脖子都快僵了,好在现在不是他怕,“你以为他很想看到你和长公主如胶似漆、难舍难分吗?你们两个都不听他的话,天天睡一个被窝合计,他怎么睡得着觉?”

这就是答案了,把萧青的猜测彻底拉入现实。那是一块巨石击入海平面,沉浸的海水翻腾着,汹涌澎湃。

最后萧青只浮出一个疑问,“他什么时候找你做这件事。”

这个问题在这场谋划面前显得多么微不足道。就连陈培言也想笑他,人心叵测,帝王尤甚。

可萧青在意,一场埋了三年的谋划,三年前萧青只是刚从鲁越回来的车骑将军。

“三年前,他打算让你掌管大军的那一刻起,他就想着按一个人到你府邸。”多么失望的大将军啊。陈培言真想取笑他。

可比起这个,把他踩在脚底,让他彻底失望才是最大的反击吧。多么有趣啊。

“他想来想去,觉得按个妾在你身边最好。长公主性子太强,你又叫他琢磨不透。他希望看到的是联姻,是一个被窝睡两种人,这样他才安心。所以他找到了我,让我来好好选一个宫女安插到你府上。他觉得我这样的人最适合办这种事。”

三年来许多事已经记不清,但一些事还是从记忆里蹦了出来。他们意气风发,他们击掌合鸣,他们誓言共同对敌永不退缩。他说拿他当兄弟,是唯一的好兄弟。

萧青知道帝王的算计多,知道他以前的心狠手辣,心里积累着隔阂,却还是念着他们是好兄弟,念着他是婧儿的弟弟。

萧青念着,却始终没有做好一个准备,那就是帝王有多少暗棋是他可以容忍的。

帝王永远在算着后路,永远是那样寝食难安。一个妾也好,门前的小贩也好。都可笑幼稚,可苍祝算计得极为认真。他是那么忌惮。既然真的这么忌惮,为什么还要封他为侯?

萧青双手微冷,齿间一咬,“种上树龙是你办的事,还是他真的让你这么做。”

一场大战后的封侯,恰是时候,与长公主的联姻本应顺其自然。

这一步棋早早下了,可那一日苍祝竟然可以一边与他们共用一餐,一边又在暗地里看着这枚棋吗?

上树龙不就是在那一天种下的。

不,还是有点不对。

陈培言唉声连连,“长平侯,这有区别吗?三年了,这一步棋一直没有动,不是因为他不动,而是你不上当。我把宫里看到的本事都教给她了,你竟然让一个女人找不到一个机会。”

“那只能怪你们走错了这一步。”

“所以不仅我讨厌你,陛下也讨厌你。他为什么选你做大将军,因为你是奴。奴就会知道听话,可是你不听话。你对敌攻无不克,对帝王还这样。给你一个妾你不上套,吊了他三年。要知道如果是他,他早就上当了。他希望你们不要这么聪明,可以受他掌控,他有这荒唐心思,我替他实现而已。”陈培言道。

“巧舌如簧,分明是你自作主张,是你要害我们。”萧青不信陈培言的妄语,他更信这是陈培言自己动的心思。苍祝选了陈培言替他做事,自以为陈培言对他俯首帖耳、肝脑涂地,却不知陈培言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受他掌控。

可陈培言却很自信,“你真得认为他会为此事苛责于我吗?”

萧青却没有自信。

“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苛责于你?今日我是怎么发现的,又来找你做什么?”

陈培言这才惊慌失色,“你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?”

“你这一步棋走错了,人也选错了。”萧青拉住陈培言的领口。

陈培言怕他被萧青杀了,立刻急道,“我和你们府前的小贩是一样的人,你们连他都不敢动,还敢动我吗?”

萧青的手微松,陈培言死死握住自己的衣领,将萧青的手指推开。

萧青没让他,可陈培言得了几分空荡喘息也算好,“你杀了我,就和长公主一起给我陪葬吧。我在陛下身边为他办事,也为张御史办事,替他们看着宫里的风吹草动。当初你不愿做的事有的是人做。我就算死了,还会有下一个陈培言。可你杀了我,你们在他心里就永远不可相信,你们永远都没有好日子过。”

萧青一身豪情皆散,当初他拒绝的事,苍祝换了另一种方式在进行。张长明的贼吏,诸如陈培言等人就是苍祝这张暗网里的人。

萧青已经身处一片漩涡,他的双足被紧紧缠住,他无法逃出这漩涡。皇城的天压在头顶,皇城的城墙困在四周。从踏入皇城开始,只有这一刻才是真的亲临此境。

萧青是那么失落,陈培言就敢越来越张狂。

他并不害怕萧青,他反而无比厌恨他。他这个大将军靠的不就是他昔日的主人吗?他和他一样是个谄媚之徒。凭什么萧青就高高在上,一副与他们不同的样子。

陈培言想要这个大将军更加地绝望些。他想看到萧青的绝望,只有这样,他才能一舒心头积压的压抑。

“他为什么要按一个妾给你,我想他甚至会利用你们自相残杀,谁知道呢?”陈培言故意说着,就见眼前的大将军彻底动摇了,坚韧不再。

大将军的心与帝王越来越远,陈培言看着这样的局面,觉得实在是太妙了。他终于掰开了萧青的指,获得了一份自由。

陈培言两袖拍了拍,把朱衣上的脏东西抖去,一时间就像个反败为胜的将军。

萧青抵着一面墙,眼眸垂落,仔细看着那个昔日公主府里的乐者, “我小看你了,真的小看你了。你巧言令色,揣摩人心,确实能比寻常人活得久。”

“你想取笑我吗?”陈培言听到提及过往,就像一锅热油炸开似的。

萧青攥紧了拳,拳下压着墙,一片墙将他所有的重压都回弹在了他的骨间,“我只是想重新认识认识陈乐者,毕竟我杀不了你。”

不可置信的一笑穿过巷口, “真是难得,能见长平侯恭维我。”

“论恭维我还是比不了陈乐者,想必陛下都被你骗得团团转吧。”萧青不敢认定苍祝知不知道这件事,但苍祝应该猜到了,所以在圣泉宫里显得那么不自在。

“他总想把一些事把控得很好,他总觉得可以控制所有人。可上天它就是不公平,就算让人做了帝王也控制不了一切。他控制不了我选什么样的女人,做什么样的事。而我也控制不了那个女人,那个女人她就想做君侯夫人。”

陈培言还有几分可惜,上天真的不公平,给了人那么多选择,让人可以坐在万人之上,却还要承受选择的后果。上天就是不让人十全十美。

陈培言的朱衣晃动在眼,萧青紧紧盯着,一刻不松懈,“我就知道,你本来打算也想毒我。”

“我说了,我讨厌你。”陈培言转身一指,萧青的目光就藏起锋厉。

“你讨厌我什么?说来听听,万一我能改呢。这样你也不必大费苦心来除掉我们。”

那个人还是一副大将军的样子,他从容不乱,丝毫不惧。

他是个威武的男人,陈培言对萧青的厌恶无以复加,“我讨厌你,讨厌苍婧,讨厌你们一家。你们一个主一个奴凭什么在一起,你们又为什么过得如日中天,你们活在世上就是碍我的眼。”

陈培言更讨厌自己的声音,这个声音越来越尖,但他无法克制这个音色了。还有他翘起的小拇指,他变得越来越不像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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