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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心同道,亲密有碍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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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心同道,亲密有碍

已是日上三竿,程襄揉着眼睛醒来,迷糊的看到身侧各睡一人。

原以为是他身上的被子捂得太热,哪只他母亲和他师傅把他环在了中间,才叫他睡得更热了。

看着日头也大了,他们竟还不醒。可程襄已经睡不着了,想着不如去庭院玩会儿。程襄就从他们手下爬出,一人跑了出去。

程襄还戴着恶鬼面具,与人玩起了捉迷藏。他不认他是程襄,说他是大人。

不知此时有客,迎面就撞上了一人。

“哎呀,没看到人。”程襄聊表歉意,擡头竟见是皇城里的舅舅。

舅舅身边还有两个臣子,一位年长些,一位和他师傅差不多大。

“襄儿,你戴这个吓不到人。”苍祝揭开程襄的面具。看他已跑得满头大汗,直拿了袖中帕给他擦了擦,“你母亲呢?”苍祝顺便问。

“我母亲和师傅还没起来。”程襄道。

幼子之语,惊煞来者三人。随行来此的是章子英和卓安。章子英面上还是淡然,卓安已是震惊之色。

苍祝眉眼一沉,还有点没缓过神,“你师傅……昨天留在这里?”

“对啊,他们还在睡觉。”

苍祝立刻捂住了程襄的嘴,左右两个臣子不知该看向哪里。

苍祝拍了拍程襄地背,“没事,去玩儿吧。朕就等着,看他们什么时候起来。”

煦阳公主府里已侯三人。苍祝坐于堂内,茶水难饮,冬日里他拿着扇子不住扇着。左右各为章子英,卓安。

当朝国主在此,府内赵蔓芝正是急步而行。不知快相逢时,公孙旻飞身拽过赵蔓芝躲避。

公孙旻出现得太快,赵蔓芝根本没有发现。如今在他身前,与他靠近,委实不自在。

公孙旻叮嘱, “你不能叫陛下发现。”

赵蔓芝双目轻动, “他又不认识我。”

“以防万一,还是注意点。”公孙旻解释得慌乱,却不知松开她。

赵蔓芝觉他离得太近,很是不悦,忙推开了他。

“知道了。”赵蔓芝匆匆离去。

而堂内,卓安看不明白苍祝火急火燎的,“陛下,是这冬日里的暖炭烧得太热了吗?不如让下人去了些。”

章子英轻咳了一声,挪到卓安身旁,轻声道,“某个人心想事成,万事如意,不叫他高兴。”

就此时,卓安看到到萧青与苍婧一同行来。

整个大平都在言说的车骑将军与煦阳公主已经毫不避讳。他二人眉眼有情,比以往更为亲密了。卓安才觉冬日冷瑟。

当初极力反对他们二人的帝王,坐在堂里见此二人,却已是另一副模样了。他只显得憋闷,但未生气。

昔日苍祝有言,这二人万不能在一起,卓安可是记忆犹新。

“你们知道起来了。”苍祝一声寂寥而起。

苍婧与萧青才后知后觉,转过了身。

“你们怎么来了。”苍婧还觉得困,捂着嘴打了个哈欠。

萧青照常行了礼。

“来得巧,日上三竿不见人。”苍祝翻着白眼调侃。

“昨夜睡得太晚了。”萧青解释道。

来客三人各自神色不一,都有不少揣摩之意。苍婧忙拉了拉萧青的袖。

萧青一脸茫然,与她低语,“不就是睡得太晚,才起不来的吗?”

苍婧一眼略过三人,低眉羞恼不已,“你看他们,你说的叫他们在瞎想。”

那三人随即收起了些揣摩之色。

萧青更急着一明清白,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。”

不是?苍祝将信将疑,正色想好好听听。却见他皇姐火急火燎道,“对,我们明明是昨夜太累了,后来太困了,就起不来了。”

萧青猛然回头,捂住了她的嘴,慌乱不定。

苍祝擡着头以扇遮面,“皇姐,有些话没必要说出来。”

章子英见过世事,装得平静如水,窥探着这微妙的气氛。

卓安只惊,他们当真无所畏惧?

就着那三人更为奇怪的神态,苍婧被萧青推着一同入了席。

坐定后,苍婧就没听到声音,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。萧青尽在那挠着他的鼻梁,苍祝尽是板着脸。其他两个人站在两侧看看天看看地。

后来,一声声叹息不断,尽从苍祝口中发出。他一副哀怨,苍婧便道,“陛下,你是不是病了?不如回宫看看病。”

“干什么?赶客啊。”苍祝饮下茶水,凉透的茶都不觉什么了。

章子英一旁笑着,与苍婧打了个眼色,“是陛下等久了。”

“那你也没说要来啊。”苍婧倒了一盏茶给萧青,也自顾喝上了一盏。

苍祝眼神难离,觉牙间腻得很, “什么时候来皇姐府邸,还得提前说了?朕没听你立过这规矩。”

“那你来干嘛,直说,别老叹来叹去的,多费时间。”

“你们很忙吗?”苍祝拿着扇子摆来摆去,眼神总要瞟瞟萧青。他是真不知萧青哪来的胆量坐在这里。但凡换成别人,老早吓得跑了。

苍婧回了苍祝一眼,苍祝又移开了目光,低声自语,“又护起来了。”

章子英淡看着,探出了个身与苍婧道,“陛下带了臣和御史大夫到旬安的文书苑探探。征召令刚下,旬安来了很多儒生,就想探探他们是何看法。办完事就到公主府上歇个脚。”

苍祝回头瞪了章子英一眼,“多嘴。”

章子英却朝苍祝低语几句。

苍祝听后,低头转扇,“今日朕见大平极谏之士众多,个个刁钻刻薄,与丞相无异。严法治国他们不服,说要以德治国。对于此事,萧青,你怎么看?”

苍婧忧望一眼萧青。萧青未论过国事,一时不适应。

苍婧轻转眼眸,“百家之道,皆有年轻学士,大多愤世嫉俗,自然会说得极致些。其根本是如陛下一般忧国忧民。最重要的是,陛下可辩何是谬论,何是明论。”

苍祝听罢微微笑道,“皇姐不要替他打圆场。他统管军营,以军法治军,难道不是严法治军?”

此时,章子英和卓安都相望于萧青,等待他的回答。

萧青虽不习惯,但还是直言不讳,“臣不曾深究百家之法,可百家皆有相通之处,未必非要分个是德是严,不如说是德严兼备。治军需以严法,军心安稳必施以仁德。此仁德又非我一人之德便可,而是军中人人皆要心怀仁德。臣立军纪初衷在此,再施以严法之治,铁骑严军方可成。”

萧青娓娓道来,苍婧定了分心,就在一旁静观。

苍祝看不入眼他皇姐这副忧切爱怜,却赞同萧青此言。

“萧将军与丞相所言并无二异,以德治国,法治为辅,”苍祝拿扇一指卓安,颇为严厉道,“卓安,二对一,你输了。”

卓安如临深渊,立刻跪在地上,行了叩拜,“臣惶恐,不及丞相与萧将军所思。”

卓安心下有悔,他是未敢言出心中真意。

苍祝问以德治国,便问章子英与卓安之见。二人说法各一。

卓安口中直呼,“陛下之法圣明。”

卓安支持苍祝现有严法之令,他料想支持苍祝所策,就是保身家荣耀。故不说自己心中之法,以帝唯是,方是安稳。

眼下政见二对一,苍祝觉得万分有趣了。

就是卓安太过谨慎,一味奉承惶恐,苍祝没了多少兴致。他不叫卓安平身。卓上公之子,只护满门荣耀,多少失了点自我。

但叫他一直跪着,也不是好事。苍祝向苍婧示意了一眼。

苍婧就道,“卓御史,陛下又没怪你,你何必诚惶诚恐。在朝之官察举,以德仁义礼法为尊,此乃新政根本。卓御史既然仍在其位,自然是个可用之才。”

苍婧圆了这厢尴尬,卓安才转身对苍婧行礼,“公主谬赞。”

“朕让他办统拢天下谏令的差事,就是看他老实本分,”苍祝挥手让卓安归席,得了答案的他马上就道,“其实此次前来,确实有一件事要劳烦皇姐,皇姐猜的出来吗?”

苍婧转着茶皿略有所思,指尖一划,便道, “你们三个男人都解决不了的事,要我解决,看来是件麻烦的女儿家事。”

章子英颔首而笑,“公主猜对了一半,平南公来大平为臣,求娶一位大平女子。陛下与我等商议该选何人,可我们三个男人办不好这种喜事。”

苍婧落下眼,“这种喜事难办。平南公在鲁越有妻有子,却要在大平求娶一妻,这其中定有玄机。等我想好了再告诉陛下。”

苍祝不急一时,他更好奇萧青。章子英让他考考萧青,看萧青之见否顺应君心。得良臣勇将,也需君臣一心。是否一心,不是回避可以看到的,而是要扯破一些事。

“萧青,你在鲁越可是对平南公有所知晓?”苍祝问道。

“臣在鲁越之时听闻,平南公与鲁越王室关系很差。其母被罢,其妻为太子宫中女,太子所赠,传闻其儿亦非亲生。他为质子,乃是被鲁越所弃。”

苍婧忙是复住萧青的手,让他莫要再说了。此举亦被苍祝尽收眼底。

“皇姐不必紧张。朕不回避他了,你也不要总护着他。”

萧青柔声对她道, “无妨,我想陛下与丞相想要我知道。”

“这些传闻都是真的。平南公之母乃是大平人士,身份暴露,被鲁越王所杀。先帝在位时,平南公随使臣来过大平,险遭暗杀。所以鲁越会推他来做质子,他早已被鲁越所弃。他在大平本该安分守己,却来求娶大平女子为妻,不是为了别的,而是他要和朕达成一个买卖。他想要朕助他夺取鲁越王位,他归鲁越后,将携整个鲁越对朕俯首称臣。”

萧青一下明了,“陛下希望他的妻子也忠于陛下。”

也就是说,苍祝需要那么一个人看着方盈齐。就像先帝派人看着鲁越王一样。

萧青头一回见方盈齐,他就是个失意之徒,他的一生仿佛就刻在了纸上。大平赋予了他出生的残忍,而他也给自己选择了残忍。这就是身陷算谋的残酷,将人的一生都划上了枷锁。这个枷锁,萧青至今都难以体会万分之一,但方盈齐大概是接受了。

“不错,这等婚事得选个好人选。我们几个大男人做不好这种事,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告诉全天下,我们要给平南公选女人。何况选什么样的女人,她聪不聪明,听不听话,知道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,这些事男人教不好。”

苍婧拿起茶喝上半口,有一声轻笑似若嗤鼻。她听不进那些什么男人教不好的话。她觉得他们可会教了,只不过他们不亲自动手,而是逼着人自己变成他们希望的那样。

“萧青,往后这府邸你要见到一件大事了。”苍婧很不情愿这么说。

她不愿让萧青看到,她希望她的太阳不要为她沾染污秽。但苍祝和章子英要让萧青看到他们的残忍。没有任何遮掩,没有任何美化。他们就要萧青看到,他们生在这里,人人都是侩子手。

只有这样,萧青才能够做出一个选择。

苍祝就在等在萧青的抉择,他会在萧青选完后,再做出一个帝王的抉择。

萧青眼前人影重重。有大平的帝王,公主,丞相,御史大夫……他们是朝中连成一线的人,而他已身在其中。

“萧青。”只有一个人唤了他,那就是苍婧。她的眼底无尽暗涌,她仍不愿他亲眼见证,并身涉其中。

而其他人只是冷静地等待。

大平的帝王更以着冷酷的面色,等待着萧青面对残忍后的抉择。

残忍,当然不是萧青想成就的事。但是,希望却是他要成就的。

如果希望注定伴随着残忍,那这件事他必须去做。残忍带来的痛苦,不应该只是他们承受。

在帝王的凝望下,萧青目光灼灼, “大平正临新政,我愿与陛下一起成就大好山河。”

这个答案是章子英乐于所见的,可他没能面对苍婧投来的厉光。人生就是这么残酷,是她身于此地必临之事。

苍祝欣然站起,“铁骑行千里,又何愁山雨欲来。萧青,从此你就是真正的将军了。”

苍祝看到了他美好的愿景。在新政之下,帝王在位,煦阳公主在侧相助;后宫萧夫人掌宫妃;丞相章子英立政;御史大夫卓安辅政;车骑将军铁骑相护。他们将成为一道铜墙铁壁,阻挡太后和太尉的干政,他们将成就他壮阔山河的愿望。

苍祝所需要的前朝后宫已经显露头角。

在人散茶凉后,苍婧才显露了软弱。

她搂住萧青,“他们想要构造一个完美的朝政,他们需要一个将军取代太尉。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成为他们要的那种人。”

“我就是我,你就是你。不是成为他们要的那种人,而是成为我们自己。”

这场选择是萧青自己选的。政事的残酷并不能退却一个上过战场的将军。因为大平的山河,大平的子民正等待着新政带来的希望。他想要看到的是天下万民生活在一个新的天地里。

就在那一天后,苍婧以着品鉴琴律之由举办宴席。很多很多官家女子前来赴宴,不少赶着官仕的臣官都来公主府前来荐女。

官家之后,与质子联姻,于臣官算功劳一件,是得晋升的机会。

这叫苍婧想起当年她们三姐妹。那些臣官的女儿,说不上情愿,当然也不敢说不情愿,皆道,“愿为大平竭诚尽节。”

此番亲事,虽不及和亲异国,非是什么喜乐之事。苍婧操办得并不欢喜,偏是方盈齐接连几日见佳人,都在一个个挑着刺,道尽不满意。

方盈齐傲慢无礼,苍婧就止了再寻佳人之事。她料想他求娶大平女子一事,是别有他意。

素日里的忙活成了一场空,苍婧闲暇下来,摆了盘棋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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