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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舅舅我舅舅,舅舅骗舅舅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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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舅舅我舅舅,舅舅骗舅舅

阳光稀疏随影落在眉头,程襄倒在床上,却是睡不着。这年头怪事就是很多。从小程襄就怕苍玥,怕她抢他好吃的好玩的,还怕她抢他的金丝软甲。程襄以前对她只有怕,近些日子不同了。

程襄眼前跃出一幕幕:

那个皇城里的长公主下了马哭着奔向他,“表哥,你不要死了!”

她非要脱了他的衣服,看看伤口,“万一胳膊断了怎么办?”

她撒着娇,叫他,“襄哥哥。”

她每天拿着包好的吃食给他, “我把最好吃的都给襄哥哥,你不要怪我了。”

她跑遍整个军营找他,最后蹦蹦跳跳跃到他面前, “我看谁都不好看,就看襄哥哥最好看!”

关于她的记忆零零散散的,难以拼凑个明白。可那些感觉却如汹涌波涛,清晰难忘。

程襄因她而气极,气她不会骑马射箭还乱来,差点杀了常寿。可她满脸泪水,不住道歉又叫程襄气不出来。

程襄因她而羞极,羞他胳膊擡不起来,苍玥还拉着常寿一起脱。脱完她小心地给他上了药,程襄就没有回过家,怕她闯祸的事情泄露。

程襄因她而忧极,忧她带来的吃食,是她和她爹爹吃早膳的时候偷偷拿的。她还说是偷了最好吃的给他。这要是被发现了,她不得被罚吗?

程襄因她而无计可施。她调皮任性,又很倔强,每天都要来给他上药。她说,“军医说肩头的淤青散了才好,我要亲眼看着。”

程襄因她而惴惴不安,她说她喜欢他。

直到现在,程襄根本说不清自己怎么了,有一种失去了什么,再也看不到了的感觉。

程襄气走了苍玥,苍玥跑回了皇城,一股脑儿地钻到被窝里,谁也不想见。

萧如丝还在那头瞒着她的心思,但萧如丝清楚,玥儿和程襄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,苍祝知道了会彻底震怒。

萧如丝赶紧拿出一卷名单,看看她选好的几个贵子,这些人的身家、外貌、人品她都给打探了。她想让玥儿去挑挑,可看着名单,那种滋味太熟悉了,就像当年她试图阻止苍婧和萧青在一起一样。

她把一卷名单扔到了案上,撑着头对念双道,“我怎么觉得像一个圈走不出来了,错的是谁,到底是谁?”

念双跪地给萧如丝揉了揉头,“大长公主刚才托府里管家来送信了,信上说皇后安心,俩孩子没什么事。陵城侯没那意思,回绝了长公主,长公主才哭的。”

萧如丝震愕,“那不是玥儿一厢情愿,单相思了吗。”

“所以刚回来又不愿见人。”念双道。

听着这些,萧如丝又狠不下心来,她推开了那一卷名单,“算了算了,缓缓再说。”

还能缓些时候,苍祝那里还没空理会这些事。萧如丝这样安慰着自己。

苍祝那头确实没空理会,他又是一连几日没到后宫来,就在前头算账。看看他卖了多少武功爵,赚了多少钱,拿了多少赎金,囤积的秋粮又放了多少。

这一切是为了战事准备,在算账苦闷的时候,陈广立就会来求见他,要他教兵法。这是苍祝算账之余,侃侃而谈的唯一乐趣了。

他可以大谈他对北地的野心,他可以畅谈攻下北地之后,还有西域,还有更宽广的天地要去。一张舆图不够他用,疆域辽阔到何处,大概是要到他听都没有听过的地方。

谈天说地,就遗憾他生而为人的短暂时光。他想要看到的,他想要实现的,在人世的岁月里显得太过漫长,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。

时间,是他最大的敌人。

他是那样期盼时间给与他恩惠。

陈广立跪在席间,听着忍不住要打盹。但陈培言警告他了,困的时候就说,“陛下英明,臣怎么没想到呢。”

于是在苍祝的侃侃而谈中,总会穿插那么几句,“陛下英明,臣怎么没想到呢?”

后来陈广立这些话越说越频繁,苍祝就忍不住问,“那你想到什么了?”

陈广立别说想了,听都没听进去多少,他两眼发愣,憋出了一句话,“臣只想到,陛下乃神兵天降,若非国事繁忙,那到战场大显身手,定然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。”

听着陈广立的描绘,苍祝还是有那么一刻想了想他御驾亲征的画面。那自然是骁勇盖世,以一敌百。

“陈将军是个懂事人。”苍祝大悦道。

陈广立腿都有点跪麻了,他想要告退了,正寻思着理由,常寿求见了。

陈培言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,马上行礼道,“陛下有要事,臣告退。”

苍祝却未应下,反道,“陈将军好学,不必回避了。常寿所报事战事,也是你的事,一起听听。”

常寿还没报,看了看陈广立那勉为其难的样子,便直问,“陈将军好像有话要说?”

“陛下谬赞,末将愧不敢当。” 陈广立站到一旁,腿僵得很。他不知怎么给就了苍祝这么一个错觉,让苍祝觉得他很好学。

他学了有什么用,常寿去打,他又不跟常寿身边,战事关他什么事?再说谁要听听了?谁想听听了?

陈广立欲哭无泪,就听常寿报,“陛下,伏耶派完兴攻打定襄和平刚。”

“他奶奶的又要打仗了。”陈广立心里念着,脸上又不敢表露。

而陈广立根本没想到,他这一回被留下竟是如此难熬。圣泉宫里又宣了邓先和萧青。

大将皆来,闻此军报缄默无声。陈广立就看到他们几个踱来踱去,他一个人站在那儿,虽然也想走动走动,但他就怕被苍祝捉了问。那他可答不出什么。

几个人就像一团影子交叉在一起,后来各自散开,东一个西一个,站在那儿就是没个声。

陈广立心里又在念,“都不说话,为什么不趁早散了?”

苍祝一直盯着萧青,萧青就回避着他,盯着窗外。

苍祝又看看其他人,他们都抓耳挠腮。

陈广立感觉到苍祝的目光停在他身上,陈广立就学萧青避开了他的目光,学其他人抓耳挠腮。

“陈将军觉得呢?”

陈广立没想到他用这招根本不好用,而且他根本不知如何回答搪塞。觉得什么?他们到底在觉得什么?人人不说话,他怎么知道他们在觉得什么。

“臣觉得,陛下觉得的这个,十分有理。”陈广立越说越轻声,没什么底气。他哪知道苍祝在想什么。

苍祝冷不丁一笑,让陈广立看了发毛。

苍祝径直走向了萧青,犹犹豫豫,眼神飘忽老半天,才开了口,“叫你家那位进来。”

殿内人人大眼瞪小眼的。常寿和邓先打着眼色,邓先对常寿摇头示意他别乱问,常寿还糊里糊涂地挠着头。

吵一回怄一回,这一回苍祝彻底改了个称呼。

萧青瞟了苍祝一眼,“什么时候改这口了。”

“有什么问题吗,胳膊肘成天往外拐。”苍祝白了一眼。

常寿走到邓先旁,对邓先耳语,“还好你家那位柔柔弱弱的,这娘家人好大的酸味。”

邓先摸着胸口的盔甲,短呼了一口气。

且听萧青道,“她在家里睡觉。”

苍祝随即冷笑,“胡扯,她哪天闲得住,不是进宫来了吗。”

“这么清楚,你干嘛不去叫。”萧青道。

“不去。上回见朕就晕了,谁知道什么臭毛病,万一又犯病,谁说得清楚。”

萧青半转了头看向苍祝,“非要听你姐姐对你恶言相向,你不听不舒服是不是?”

“与其她在家和你背地说朕,不如她当面说给朕听。”苍祝寻了个理由。

萧青却不给他面子,“你没个声,今天我们想说都说不了。”

“妇唱夫随了,也爱呛了。”

“那可不是。”说罢,萧青就朝外走去。

“没想到舅舅这么不给面子,难怪他这皇姐夫当不好。”常寿又在邓先耳边碎碎念道。

邓先哪敢出声,他这皇姐夫比萧青的是好当些,那不就是因为不怎么出声。

不一会儿的时间,圣泉宫里就多了一人。

她一到便看了看殿里的人,随后问,“外戚将军开大会?”

这话一出,把苍祝气得差点没噎死,“你能不能说点好话。”

“有话快说,我打扮得这么好看,还给玥儿打扮得好看,待会儿就得带她出去玩了。”

听那女子声音走进,洋洋乎,盈耳哉,陈广立擡头看了看。

满是铁甲兵刃的殿里多了身珠白纱织,头戴紫金钗的女子。在昏暗的殿里好似穿入了一阵白光,转身时衣间珠光流光溢彩。

他头一遭见传闻里的大长公主。他哥哥陈培言说过,那是天底下最恶的女人。

可陈培言觉得那是个美人啊,美得没话说,哪有他哥哥说的那么可怕。何况今日看了这么久的男人,看到在铁刃里开出了一朵娇柔夺目的花,那是何等赏心悦目。要不是他不敢动,他就走过去好好看看了。

陈广立这种过于悠长的目光,很快被一双狼眼盯住。一瞬间,陈广立收回了他那目光。

萧青站到了苍婧身旁,开始盯着陈广立,他看了看觉得陈广立不像打仗的人,人在那儿心思飘来飘去的。

而在陈广立眼里,那个大将军看他跟在军营里抓军纪似的。心中又念着,“好事都让大将军占了,难怪哥哥心里不爽快。换我也不爽快,我怎么没这种好事。”

陈广立心中叹息,但殿里叹息的声音可比他心里的多多了,响多了。

“伏耶一年前抓了完兴后就撤到漠北,屡次三番挑衅朕。这回更过分了,直接让完兴打朕脸面。”苍祝说起那军报,添油加醋地说,就说自己多憋屈。

“那去往漠北的兵马、粮草和军饷你凑齐了吗?”苍婧问。

苍祝立刻沉默。

就着他沉默时,苍婧在苍祝书阁处拿了点茶叶。坐在案前煮起了茶。苍祝坐到了苍婧对过,常寿和萧青围了过来。

这厢陈广立很是尴尬,这外戚堆里他是另一边的,他是凑进去还是不凑进去?想想还是不凑了,万一又被苍祝揪着发问呢。

茶香一瞬而起,陈广立口都渴了。陪苍祝听兵法不知听了多久,一口茶都喝不到。如今有美人,又闻着茶香,陈广立心思又飘了飘。

这若是逛个花楼什么的,现在就是被人喂茶喝了。要说萧青不当大将军的这些年,他们偷偷逛花楼也没人抓,邓先手段温和又好骗。萧青这一回来,花楼都没人敢逛了。

眼看那头珠光宝气衬美人,美人擡袖斟下几盏茶。陈广立扬长脖子一看,她面前就五个茶盏,果然没他的份。

“你动不了兵,就是因为你动不了他们才动。”苍婧分着茶,一言就击中了苍祝的痛处。痛得苍祝没法回话。

萧青、常寿和邓先得了一份,还缺一盏,水还在那煮着,苍祝就是不作声。

“谁不了解你,恼恨越积越多,你就越赌越大,到最后重兵压入漠北。”苍婧最后才倒上一盏,茶水冒着热烟推给了苍祝。

“你说他在激怒朕?”苍祝顺手拿起,谁知烫手不已,赶紧落在案上,可看着别人全都喝上了,便耍了孩子脾气,嘴角耷拉下来,“凭什么给他们的就是正好的?”

“烫就对了,别人递来的你就接。”苍婧瞧着苍祝,半拢卧蚕,微微一笑。

苍祝觉得那笑不怀好意,“你不就是想说伏耶故意给朕这么一出。”

“你觉得伏耶为什么想要让你重兵压入漠北,他抓个完兴就能有底气赢?”苍婧问。

这话罢,萧青这才想明白了,“伏耶在引诱我们去漠北,待而歼。”

苍婧正是此意,直望苍祝,“所以陛下的战术是不是得重新考量?”

苍祝像被捉住了什么短处,可还是好强道,“你对朕的战术有异议?”

苍婧不想当着人的面和他擡杠,他这么要脸,当着人说不得背后又增了不少仇,“我可不知道你的战术,萧青知道。”

萧青就在苍婧身边,彼此一望便领会了。苍祝的战术只要结果,就是赢,大军压境,不断地冲啊,往前冲啊,杀了伏耶,杀了他所有的主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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