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本小说网
会员书架
首页 >修真小说 >一生反骨 > 圣人谎言破,悲怨落神坛

圣人谎言破,悲怨落神坛(1 / 2)

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

圣人谎言破,悲怨落神坛

此时的圣泉宫里,正燃上了香,苍祝盯着一副副画像,那都是历朝历代的帝王之画,每一个人的面容都停留在了鼎盛的青年时期。

苍祝不想他的画像有朝一日挂在这里时,会是个败者。他自信与他们都不同,他还要超越他们所有人。他不仅仅是赢过韩邪,那只是起点,在苍祝心里的宏图是千秋万业。

只恨韶华易逝,青年时期的年岁短暂,苍祝要做的事还有太多太多……

单是现在,百姓认他为昏君,他便想要为自己正名一回。他需要更多的时间,需要让鼎盛之时停留长远,他要让千秋万业来证明他不是昏庸之君。

苍祝回头间,金龙盘旋的雕刻就在柱子上,它冉冉升起,金纹似是鲜活,如他的心跳一般在动。

他唯一的期盼却是那一日祭天,他向神灵道出他的愿望。并且所求成真,所以他无比希望朱正司的神意是真的。

这一夜,旬安城车马如龙,运送着祭祀用品。

奉常官署钦点的物品都有专车装运,由官兵护送。所有的车马覆盖红绸,无人敢动,无人敢窥,官兵都顺着礼官的意思悉数运上山头。

旬安城里在备着祭天,朱正司以祭天为由闭关在府。殊不知张长明用着一桩旧案,以奉常官署恐有帮凶为由,直接入了官署查办。

于是在这一日,奉常官署迎来了廷尉的搜查。

无关人命之案,张长明把奉常官署搜了里里外外,就是针对账簿开始。张长明深信,像朱正司这样的人,账簿一定有问题。只有实打实的证据才能让他永无翻身之日。

于是,奉常官署的账簿入了张长明的手里。

张长明拿了账簿就前往长平侯府求见苍婧。

入府时,只见苍婧独影,手持一盏清水洒了花丛。

张长明探问,“长平侯好?”

“他去了军营。”苍婧道。

张长明小松半口气。

苍婧又道,“你别怕。”

张长明正了正身,“下官当然不怕长平侯,只是问个安。”说之,他声一颤,岂能不怕,那日长平侯的脸色堪比牛鬼蛇神。还好今日未见,话也好说多了。

苍婧让他就坐,茶再次煮上,纤纤十指间,细勺挑了两勺碧绿的茶叶,“本宫给了张廷尉一把钥匙,以为张廷尉应无难处了。”

今日张长明真真切切饮了一盏茶,茶为甘厚清露,由得苍婧相沏。

他饮罢就递上多本账簿,“长公主请阅。”

账簿是张长明从奉常官署所得,记载了从文居帝间,文景帝间,到当今文武帝间的账。

时有多页被置了书签,那些页上写道:

文居帝三十二年五月十三,与紫金道观黄金三千,贺开观之喜。

文居帝三十二年十二十三,与紫金道观黄金六千,贺立观之喜。

文居帝三十三年元月十三,与紫金道观黄金八千,贺香火之旺。

……

观文居帝之簿,其在位时,从开观,立观起,每月十三,皆与紫金道观黄金八千

于后文景帝元年二月十三,与紫金道观黄金一万,贺新帝之喜。

文景帝三月十三,与紫金道观黄金八千,贺香火之旺。

……

文景帝之簿,其在位时,每月十三,皆与紫金道观黄金八千,贺香火之旺。至文景帝二十年八月八,与紫金道观黄金两万,贺宗庙之喜。

再至文景帝二十年九月十三,与紫金道观黄金六千,贺立观之喜。又复每月十三,黄金八千,贺香火之旺。

待文景帝三十八年五月二十,与紫金道观黄金两万,贺宗庙之喜。

同年六月十三,与紫金道观黄金六千,贺立观之喜。

而后每月十三,又与紫金道观黄金八千,贺香火之旺。

一直到了现在的文武帝五年六月十三,算起来这八千黄金前些日子刚刚送到紫金观。

这账簿的明目不少,苍婧不免质疑, “紫金道观是何明目,竟与奉常有这般多的往来?”

“下官派人去此道观暗查,谁知入此道观竟要达观显赫,重金入门。”张长明一副苦恼,显然有求。

苍婧嘴角浮过虚无嘲笑,“达观显赫,重金入门方可入内,那就是见不得人的假道观、假道士。”

“下官认为同是。可下官心想,与其下官前去明查,不如长公主同去,一辨是真道还是假道。”

一品茶香在手,苍婧顿时意兴阑珊, “不想出手得罪里面的达官贵人,就拉本宫下水。”

张长明真是半点不疏忽,在其位不想落人口实,他为官之道也算谨小慎微。

“长公主既然给了下官一把钥匙破开奉常官署的门,那这钥匙可就收不回去了。”张长明反客为主,拿了茶给苍婧沏了一盏。

此茶苍婧淡淡观了观,坐于席间身未动,“本宫与算等你消息多日,既然如此不如把话挑明,本宫助你高升,有个条件。”

张长明总算等到这话,一切以利为先,挑明了就好说话,“什么条件?”

苍婧转了转茶盏,“待朱正司定罪后,本宫要你出官文昭告天下。朱正司是何罪,处以何刑。桩桩件件要天下百姓皆知。”

茶盏正面正对张长明,其上所雕不过文竹秀丽,张长明忽然看不懂了,竹有气节心志,可苍婧这般的人又有何气节可言?

张长明怕要上套,就赶紧道,“出不出官文是陛下的旨意,不是下官可以决定。”

此话是借口,苍婧懒闻,“你掌司法,凭以证正法为由争取,有何难?”

张长明思之不明,亦是不屑,“扳倒朱正司不就好了,为什么非要天下百姓皆知。”

“难道百姓不该看看他们的圣人是什么样的?”

那个长公主拳拳紧握,满目哀怒,张长明觉得她多少有点过忧,“长公主难道想看到天下百姓认这朱圣人为错?”

苍婧又将茶盏转至自己面前,文竹在前,无人可明,那便无需再示, “本宫就这一个条件,你若应下,我与你去道观。扳倒九卿之首是你的大功一件,三公之一唾手可得。”

“好,你求你的,我求我的。”

苍婧携家兵三十,乘车马随张长明去了紫金道观。张长明一人跟在后不曾出,就做得一副被苍婧胁迫之样,如此他也不会得罪国都达观显赫之人。

车马到了道观,一道人立于前阻之。

家兵便道,“长公主前来,难道不可进?”

道人脸色顿变,“我得禀我师傅。”

“如果连本宫都进不去,那天下还有谁可以进去!”怒声下,家兵拦住道人。车马之上纱帘拂开,道人见一绝色女子,眼眉深厉,高望蔑看。

苍婧凭身份硬闯了道观。此观守门石狮刻:文居帝三十二年五月十三,道观立。

道观人烟罕见,却是香火旺盛,重金塑殿。里头陈设皆是檀木红木金装,尤若皇城宫阙。

苍婧踏入此观未久,就见一小吏抓着一穿布衣的中年男子而来。

小吏向张长明禀道,“廷尉,此道观观主欲从后门逃出。”

苍婧一望张长明,“你万事俱备,就是等本宫来破门。”

张长明行了一礼,“若长公主不来,如何抓这观主。”

“张廷尉算计得不错,”苍婧踢了踢裙角,一身长衣华而轻转,问那观主,“朱奉常与你们有何干系?”

紫金道观观主浑身发颤,指了指西边的殿,“都在那里,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

西殿重金装点,不见天日,入内烛火通明,香火不败,随家兵开路,至了里头就见三座金像。

三座金像从左到右,其上有刻:文居帝三十二年十二月十三立;文景帝二十八年九月十三立;文景帝三十八年六月十三。

三座金像座下分别有一行字。

文景帝二十年八月八,六百六十六,功德圆满。

文景帝三十八年五月二十,六百六十六,功德圆满。

还有一座,只写了六百六十五。

这些日期恰与账簿上的日期一一对应,不待张长明反应过来,苍婧就立刻道,“这是朱家三代的金像!”

文居帝三十二年十二月十三立,朱正司祖父的金像立。

文景帝二十年八月八,朱正司祖父亡故。

文景帝九月十三,朱正司之父金像立。

文景帝三十八年五月二十,朱正司之父亡故。

文景帝三十八年六月十三,朱正司金像立。

张长明才恍然, “立观之喜是立像之喜,黄金六千为立像之金。每月十三,给道观黄金八千,是香火之金。宗庙之喜为飞升之喜,黄金两万是贺亡魂飞升之金。”

张长明看着三座金像,脸上有了喜色,这可是天大的案子。可那还不够。金像后的诡暗人心才是击溃朱正司的利剑。

张长明眼中只有三座金像了,他的目光聚焦在金像的下座上,“那么六百六十六,六百六十五又是什么?功德圆满又是何意?”

张长明敏锐地察觉其中必有门道,立刻对苍婧道,“此观还请以长公主之名占下,容我审罢。”

苍婧见过不少臣官,这是头一个半点坏处不肯沾的人。

苍婧且笑,“张长明,要本宫做恶人,希望能让本宫看看你的好本事。否则今日之事,本宫来日必还。”

在张长明审道观观主时,太守府衙接到了一状命案。严秉之和赵蔓芝同见那人。

因那报案者是公孙瓒。

他报,“我府内五妾失踪,定是那悍妇朱元昙所杀。”

严秉之尚觉可疑,“可有证据?”

公孙瓒道,“她曾殉葬三十婢和我一个妾,蛇蝎妒妇定因怀恨报复。”

“她当日丧子心切,实有诸多怨恨,可那当日为主母,有帮手。今朝被休,孤苦无依,如何杀你五妾?”赵蔓芝不信。

“严夫人有所不知。她是悍妇,最会喋喋不休,胡搅蛮缠。当日亡儿身死于我曾任职之处,我先行调查,正是不可再查,方闭口不提。公孙家未有良臣再居九卿,不入朝堂,是她不知好歹,还来搅扰,她害我家门前程,我才休得她。”

以公孙瓒的阐述,朱元昙是个不通事理,陷害他于不义之地的悍妇,她什么都做得出来,他才大义休妻。

以律法而言,主母杀妾,尚且可容。朱元昙已被休,再杀公家家的妾,却视为命案。

赵蔓芝带捕吏寻找朱元昙的下落。朱府是头一个被捕吏滋扰的。

当太守府衙的捕吏前来时,正值大夜。

朱府的管家说,“老爷正在打坐静神,以备祭祀,不能被人打扰。”

赵蔓芝道,“此乃公事,请朱奉常出来相见,否则我们要报至吏府、廷尉。”

朱府的管家没有办法,道,“我去请示。”

赵蔓芝趁管家转身,一手挟住,“带我们去见朱正司,别耍花招。”

后来随管家所带,他们到了一处花园,听得放浪之笑。那朱正司正蒙着眼睛,衣衫不整地在院里和一群女子捉迷藏。

“老爷,太守府衙的捕吏来了。”管家惊慌喊着。

朱正司拉开眼罩,火冒三丈,气急败坏地喊,“把他们轰出去!”

府内家兵皆来,赵蔓芝见人多,暂退出朱府。将此事一同上报。

张长明似得了天赐良机,但他并未打草惊蛇,只是压下了此事。等待祭天当日,闯入朱府搜查。

这便苦了太守府衙,一边是祭祀,一头是命案,官兵捕吏两头忙活。可是掘地三尺,赵蔓芝也找不出朱元昙和那五个妾。

没有人在意过那样一个被休的老妇人去了哪里,是否出了城。她的样貌画在纸上,无人识得。她泯灭众生之中,是生是死,何去何从皆是未知。

案子成了悬案,公孙瓒却再度纳了妾。

后至祭祀当天,太守府衙忙碌不堪,公孙府的事严秉之已经懒闻。因祭天的事他已应接不暇。

严秉之又接到朱正司的千叮咛万嘱咐,有一件物品极为重要,要官兵全程守备,不得被任何人窥见,按吉时出发,按吉时运达祭祀台。

整条长街被官兵把守,这件物品高八尺,重百斤,用马车驼运,红绸四角拉紧了绳扣,遮盖其真容。

按朱正司给的吉时,出发的时辰是辰时,待日头彻底升出云雾,他们就护着马车出发前往高台道山。

点击切换 [繁体版]    [简体版]
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